醫不扣門

 

隔壁的隔壁有一老太太

其實也不很老啦

骨瘦如柴

嘴唇蒼白

身體虛弱

還要做很多家事

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很可憐

幾周前

老太太在他家院子要昏倒

他的孫女趕緊過來攙扶

正好被太座大人看到

回來很難過地跟我說

我們家只住在那老太太隔壁兩間

卻幫不到他

觀察過你義務幫忙過的那麼多人

我發現你幫助到的層面

都是知識水平比較高一點的人家

那些低一點的人

你就很難幫得上

我們不是欺貧重富之人

可是幫不到另一層面

我們也很難過

聽到這話

我也只能嘆息幾聲罷了

又能如何

 

斜對面的歐幾桑

幾個月之前走路一拐一拐的

倒垃圾時

問他怎麼了

歐幾桑回答說：

「吃心臟病的西藥副作用引起

西醫自己說的

吃這藥腳會痛

可是又不能不吃

看你要心臟病還是腳痛」

聽到這話

只能跟他說

不妨找中醫看看

 

在這歐幾桑家的右邊五六間那戶人家

剛好是弘明學生的家長

這是很難得的事

倒垃圾時

那對很可愛的小姐弟都會故意在門口天真地等我歡呼我

每次都害我很不好意思

只好找機會跟小朋友說

不要故意出來等老師啦

老師會不好意思

該家長是很有知識和修養的人家

每次見面也會很親切打招呼

可是對於那弟弟先天的疾病

卻眼睜睜愛莫能助

我不知道能幫到什麼程度

至少那孩子嚴重的口給

我可以一個禮拜讓他消失

 

昨天下午請假沒上課

也推掉一些透過O老師拜託的諮詢

讓我覺得很過意不去

也讓我深深感受

別人會找我

鄰居就不會找我

 

學醫以來

一直很想學菩薩的「常為眾生不請之友」

可是

我發現「醫不扣門」

這原則不能不遵守

這四個字是我從百歲「貢葛老人」處學來的

他是民國初年的傳奇女俠

慈悲的菩薩行者

跟Ni院長的針灸師公有些淵源

可是

他給了「醫不扣門」的訓示

為什麼？

 

除了緊急狀況

不得不對陌生人伸與援手之外

中醫的處境

其實是很尷尬的

太熱心

熱臉貼冷屁股

會讓你傷透心

 

一年前

鬆筋林老師授我鬆筋術

我跟老師提到

不醫親  不醫鄰  不醫不相信

結果下次見面時

老師影印了一張「十不醫信條」給我：

一不醫存有懷疑之心者

二不醫抱著嘗試心態者

三不醫只信現代醫學者

四不醫迷信菩薩鬼神者

五不醫到處求醫看診者

六不醫兼服多種藥物者

七不醫無法溝通意見者

八不醫沒有耐心治療者

九不醫不能配合醫囑者

十不醫病而怨天尤人者

 

像這樣

難怪林老師要忙著經營褪黑激素健康食品直銷

好醫師難求

好病人也難求啊

 

O老師是隱藏名間的高手

聽學員來信提到

O老師今年三四月時跟他說

年底打算改行了

 

五點醒來

早起打字

愈寫愈離題了

不知所云

一嘆……